Aliezza

【伪】孝仁本纪 23

Sorry~犯懒，好久没有更新。我要燃起对凌丸丸的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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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初一，朔月。子时三刻。
夸闾站在色通城楼北望，漆黑深邃的一片，大军蹄声已远。他决心孤注一掷反守为攻，城内只留了不到两千人。北去夜袭山南柔然大营的先锋里，元凌正一马当先。

六月二十九一早得知柔军即将断粮，空他一日，让敌营里得了消息的人心浮动起来，才是最好的时机。可众将在派兵多少上生了分歧。色通守了这许久，统共剩下不足万人，对方兵力应有两万余。夸闾认为，此去若不能一举定胜，引来反扑则城破无疑，故不能畏首畏尾，当倾力而为。可是如此一来城防形同虚设，此去便毫无退路。僵持不下之时，召来元凌，问他的意见。

元凌道：“夫战，尽敌为上。当此关口，无论派兵多寡，皆无退路，惟倾力取之。长聿愿作先锋。”

夸闾沉吟不语，心道可不是么，倾巢而出没有退路，抱残守缺就能守得住么？不抓住这个机会绝地反击，柔然也不会冒这个险等粮来，当断不断，明日子时谁偷袭谁都说不定。于是议定战法，派一队精锐偷袭敌营扰乱阵脚，大军跟上，夸闾则仅率两千人守城。

“喂！”

议罢，有人喊住元凌，原来是若洛修。两个初经战火洗礼的少年，此时想起西海王营的口角磕碰，仿佛那是多年前不懂事闹的笑话一般。

“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小白脸。”

元凌并不理睬，脚步也没停。

“你说得不错，就该跟他们拼了。你去西南，我去东边……招子放亮点，别送了命。”

元凌转身看他一眼：“你也是。”


紫绝地名副其实，蹄不惹尘。元凌心中清楚，此行凶险非常，若走漏了军机，他们便有去无回。夸闾既有信心军中是铁板一块，吐魏之盟既系于他一身，那就只有拼命一搏。前方出现几点火光，正是敌营。

他们这百余骑，按既定的战术，在行至营前五里处分散开来，分作五路，元凌一队人迅速又隐秘地摸向西南面的哨卡。在巡弋卫哨的脸被火把照亮的一瞬，元凌搭弓引弦，嗖地一箭直穿哨兵咽喉，与此同时，同伴的箭也皆无虚发，不声不响，西南哨便废了。按计，此时的柔然大营，除北面依山之外，自西至东五方哨卡应均已拿下，元凌一行摸入敌营，却不知偷袭东哨的若洛修与同伴并未得手。

原来柔然粮草被劫，已然加强了对辎重的哨卫，存粮处正是在大营东侧，吐谷浑的偷袭暴露了踪迹。当元凌他们正将火油同硫硝撒向睡熟中的柔然营帐之时，营东响起警戒的号角。此时正是丑正，距离大军总攻还有半个时辰，柔然大营已自东向西骚乱警醒起来，元凌他们已然能够听到身边营帐中兵士惺忪的抱怨声。

“来不及了。”元凌说着取出背后一枚响箭，一声尖利的鸣镝刺破静谧，箭身带有磷火笔直冲天，在夜空中燃得诡异。与此同时，他们的行迹也暴露了。

吐谷浑大军先头将将行至营前一里，原想整军休整静待丑末寅初发起总攻，先头将官见了信号响箭急秉主将。

此时柔然士兵已将元凌等人团团围住。夏日草原，南风习习，遇山回返。元凌抽了剑，南望夜空，道了一声“好风。”话音未落，空中暴起一片火流星，照亮了这无星也无月的血战之夜，紧接着，事先被浇了火油的营帐变为一片火海。火势见风就长，向北面烧去，敌营大乱。眼前之围既解，夸闾派给元凌的贴身护卫向他道：“公子，我们趁乱出营，与大军汇合。”
元凌摇了摇头：“若洛修未能得手，尚不知死活，大军攻营还需个一时半刻，此时只有我们能救他们。”言罢催动紫绝地，在火海与乱军之中向东去了。


怜真红红的眼睛浮现在眼前。
“你说，哥哥和若洛修，他们会活着回来么？”

灼热的火气燎烫了战甲，漫天流矢如星，元凌咬紧了牙关。
“会的，一定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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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战，尽敌为上———语出《春秋外传》卷二《周语中》。作战，能够全歼敌人是最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