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liezza

总忍不住码字自娱自乐

【伪】孝仁本纪 21

元凌对泽延讲,大魏与吐谷浑缔盟绝非空谈,联手抗北,亓长聿愿做魏国第一人。

孤当初为何要留你,你心里清楚。”有元凌在手,泽延笃定元安会派兵驰援。

“那便请国主将长聿去色通的消息放出去,相信比留我在宫中更有效用。”

泽延笑道:“你倒通透。只是,你可上过战场?可见过沙场惨烈?”

“不曾。”

“你若有个好歹,妥斯厄的大军会立即南下,届时孤保不住的,又何止一个色通?”

“我若有个好歹,大魏要报仇也该北伐而非南征。否则,我的好歹,岂非毫无意义。”

泽延与元凌对视良久。少年面具下的目光清澈坚毅,泽延明了他心意已决。魏国的皇子,为吐谷浑踏上战场,以一人之力,践一国之诺,不惧生死。那么,再多劝哪怕一句都是对他的折辱。
泽延庆幸与魏国缔结盟约,不为别的,只为元氏竟出了这样一位皇子。这样的心性与胆魄,若是敌非友,将来不堪设想。

“也罢…此去你是自由之身,孤就此放了你,随你吧。”

泽延王心中五味杂陈。他只能应允元凌,却突然想起少时与慕容莲的几面之缘。他很想问元凌,这些年你的母亲过得可好,我如今应了你,她可会怪我?
他终究是忍住了。

“孤不以国事许你,那件事情,依然作数。”

元凌点头告退,却被泽延喊住:“自己同真真讲清楚。她若来缠孤,孤是不准你去色通的。”


元凌再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带怜真跃上旖芳殿顶。

“我要去帮你哥哥,守住色通。”

怜真看着他,笑容渐敛,良久不语。元凌脖子仿佛僵住了,就是没法扭头去迎她的目光。他知道,她的眼睛里映着一汪星河,也映着他。

“长聿哥哥,”怜真开口,声音有些发颤:“三年后,我就十六了。”

“嗯。”元凌想,我也十七了。

“那时候,我,我该嫁人了…你…娶我好不好?”

一句话治好了元凌的脖子。他猛地转头看她,见她闭着眼牙关紧咬,红通通的一脸认真。

“谁要娶你啊,不害臊…”元凌也脸上一热,幸有面具遮住。“再说了,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脸:“我将这一摘,你也不识得我,到时候嫁谁去。”

他正得意,不料怜真突然伸手抠住了面具的边缘,唬得元凌一把攥住她的小手。

“他们说,你丑得不能见人,所以要戴这个。你若摘了,我便去魏国打听最丑的人,就能找到你啦!”她说着咯咯笑起来。
元凌微笑着松开了手,怜真突然意识到:“真的,可以吗?”

柔荑纤纤,轻轻使力,抬去了面具。她好奇了许久的他的真面目就在眼前。
虽少年青葱,却已现剑眉入鬓凤目含威之相,英毅聪俊之气逼人。苍穹星月之下,如此人物在侧,不似人间。怜真不由呆住,哑张檀口。直到元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方才回神,羞得不知何如,索性将脸埋进面具里,任他怎么说也不拿开了。

调赴色通的援军开拔那日,怜真将紫绝地赠与亓长聿。她说,阿紫跑得快,紧要关头可以救长聿哥哥的命。说完就开始抹眼泪。
元凌抬手抚去她挂在腮边的泪珠:“不哭了,我死不了的。……只有件事不该再瞒你。我本名并非亓长聿。”说着他拉起怜真的手,在她手心儿里写下自己的名字,写完将她的手包在掌中,看着她发红的眼睛认真地说:“三年后,我来娶你。”

怜真站在大切吉宫西北角哨,直到大军行远到仿佛一条逶迤的蛇,依然紧紧攥着手心里那两个字。他的指尖划过,滚烫的,微痒的痕迹,已经烙在她的心上,一生无法抹去。

元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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